第17章你好，少年（2）

北风一过，气温骤降。

苏起缠了条毛茸茸的暖黄色围巾，把自行车推出门。

康提站在自家门口喝豆浆，见了她，过来低声问：&ldo;七七，听声声说，你做了校纪值日生？&rdo;

实验中学为规范校风校纪，组织了学生检察员巡逻，发现异常情况及时向教导处报道。

苏起踊跃报名，成了每周三的检查员之一。

康提道：&ldo;很多孩子上初中就学坏了，你要盯着水砸，知道吗？我一说太多，他就不高兴发脾气，跟个炮仗一样。

&rdo;

苏起郑重地点点头。

说来，她也对初中生活忧心忡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起发现中学这件事变得不可控。

似乎所有可爱乖乖的小学生在踏入中学校门的那一瞬，从内至外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好像穿上那套校服后，就忽然从天真幼稚的小学生变成了张扬翻腾的少年。

仿佛田地里齐整整的小禾苗儿忽然之间杂草横生，野蛮生长。

很多事情在悄然变化，她抓不到，某天蓦然回首，才发现量变已引起质变，比如忽然之间窜高了的梁水和李枫然，比如她慢慢隆起的胸部，比如林声毫无预兆的月经初潮。

如果这一切只是让人忧愁怅然，是必将面临的成长，那另一种成长却是她不能接受的‐‐变坏‐‐躲在灌木丛中亲嘴摸身的少男少女，跟老师对杠的不良学生，拉帮结派的混混。

高年级有一些这样的学生，课间来初一教学楼巡视，见林声很漂亮，就说：&ldo;我收你做妹妹吧，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

&rdo;

林声惊得不知所措，那天正好周三，戴着&ldo;检查员&rdo;红袖标的苏起一大步跨来挡在林声面前，瞪着来人。

对方懒得跟小女生计较，也不想被记名，放过林声了，但没走两步，又问了舞蹈队的陈莎琳同样的问题。

陈莎琳很自豪地认了那群大哥大姐。

苏起很生气，回教室后一巴掌拍在梁水脑袋上：&ldo;你要是学坏了，就给我等着！

&rdo;

梁水正趴桌上睡觉，冷不丁挨了揍，摸着后脑勺抬起头：&ldo;苏七七你有病啊？&rdo;抄起一本书卷成卷就往她脑袋上敲，&ldo;是不是欠扁你？&rdo;

路子灏睡眼惺忪地抬头，象征性地拦了下梁水，懒洋洋道：&ldo;唉哟又怎么了你们？&rdo;

苏起咬牙道：&ldo;还有你路造，你们都一样！

&rdo;

路子灏一头问号，无辜极了：&ldo;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rdo;

一旁的李枫然刚要说什么，见此情景，默默闭嘴，扭过头去远离战场，但来不及了，苏起眼睛抓到了他，说：&ldo;还有你这条鱼，做一条乖乖的鱼听见没，不然把你烤了吃。

&rdo;

李枫然抿紧嘴巴，居然默默点了下头。

梁水打抱不平：&ldo;苏七七你别欺负李凡啊。

&rdo;

苏起便去找林声，向她表达对成长的担忧。

林声说：&ldo;我也觉得初中不好，还是小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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