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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现在看了施先生自己的解释,(一)才知道他当时的情形,是因为稿纸太小了,倘再宽阔一点的话,他是想多写几部书进去的;(二)才知道他先前的履历,是从国文教员转到编杂志,觉得青年人的文章太拙直,字汇太少了,所以推举了这两部古书,使他们去学文法,寻字汇,虽然其中有许多字是已死了的,然而也只好去寻觅。

我想,假如庄子生在今日,则被劈棺之后〔3〕,恐怕要劝一切有志于结婚的女子,都去看《烈女传》〔4〕的罢。

还有一点另外的话(一)施先生说我用瓶和酒来比文学修养是不对的,但我并未这么比方过,我是说有些新青年可以有旧思想,有些旧形式也可以藏新内容。

我也以为新文学和旧文学这中间不能有截然的分界,然而有蜕变,有比较的偏向,而且正因为不能以何者为分界,所以也没有了第三种人〔5〕的立场。

(二)施先生说写篆字等类,都是个人的事情,只要不去勉强别人也做一样的事情就好,这似乎是很对的。

然而中学生和投稿者,是他们自己个人的文章太拙直,字汇太少,却并没有勉强别人都去做字汇少而文法拙直的文章,施先生为什么竟大有所感,因此来劝有志于文学的青年该看《庄子》与《文选》了呢?做了考官,以词取士,施先生是不以为然的,但一做教员和编辑,却以《庄子》与《文选》劝青年,我真不懂这中间有怎样的分界。

(三)施先生还举出一个鲁迅先生来,好像他承接了庄子的新道统,一切文章,都是读《庄子》与《文选》读出来的一般。

我以为这也有点武断的。

他的文章中,诚然有许多字为《庄子》与《文选》中所有,例如之乎者也之类,但这些字眼,想来别的书上也不见得没有罢。

再说得露骨一点,则从这样的书里去找活字汇,简直是胡涂虫,恐怕施先生自己也未必。

十月十二日。

还要写一点。

但得声明在先,这是由施蛰存先生的话所引起,却并非为他而作的。

对于个人,我原稿上常是举出名字来,然而一到印出,却往往化为某字,或是一切阔人姓名,危险字样,生殖机关的俗语的共同符号了。

我希望这一篇中的有几个字,没有这样变化,以免误解。

我现在要说的是:说话难,不说亦不易。

弄笔的人们,总要写文章,一写文章,就难免惹灾祸,黄河的水向薄弱的堤上攻,于是露臂膊的女人和写错字的青年,就成了嘲笑的对象了,他们也真是无拳无勇,只好忍受,恰如乡下人到上海租界,除了拚出被称为阿木林之外,没有办法一样。

然而有些是冤枉的,随手举一个例,就是登在《论语》二十六期上的刘半农〔2〕先生自注自批的《桐花芝豆堂诗集》这打油诗。

北京大学招考,他是阅卷官,从国文卷子上发见一个可笑的错字,就来做诗,那些人被挖苦得真是要钻地洞,那些刚毕业的中学生。

自然,他是教授,凡所指摘,都不至于不对的,不过我以为有些却还可有磋商的余地。

集中有一个自注道

有写倡明文化者,余曰:倡即娼字,凡文化发达之处,娼ji必多,谓文化由娼ji而明,亦言之成理也。

娼ji的娼,我们现在是不写作倡的,但先前两字通用,大约刘先生引据的是古书。

不过要引古书,我记得《诗经》里有一句倡予和女〔3〕,好像至今还没有人解作自己也做了婊子来应和别人的意思。

所以那一个错字,错而已矣,可笑可鄙却不属于它的。

还有一句是幸萌科学思想之芽。

萌字和芽字旁边都加着一个夹圈,大约是指明着可笑之处在这里的罢,但我以为萌芽,萌蘖,固然是一个名词,而萌动,萌发,就成了动词,将萌字作动词用,似乎也并无错误。

五四运动时候,提倡(刘先生或者会解作提起婊子来的罢)白话的人们,写错几个字,用错几个古典,是不以为奇的,但因为有些反对者说提倡白话者都是不知古书,信口胡说的人,所以往往也做几句古文,以塞他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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