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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长期抵抗”
参看本卷第17页注〔5〕。
旅隼
“秋来了!”
秋真是来了,晴的白天还好,夜里穿着洋布衫就觉得凉飕飕。
报章上满是关于“秋”
的大小文章:迎秋,悲秋,哀秋,责秋……等等。
为了趋时,也想这么的做一点,然而总是做不出。
我想,就是想要“悲秋”
之类,恐怕也要福气的,实在令人羡慕得很。
记得幼小时,有父母爱护着我的时候,最有趣的是生点小毛病,大病却生不得,既痛苦,又危险的。
生了小病,懒懒的躺在床上,有些悲凉,又有些娇气,小苦而微甜,实在好像秋的诗境。
呜呼哀哉,自从流落江湖以来,灵感卷逃,连小病也不生了。
偶然看看文学家的名文,说是秋花为之惨容,大海为之沉默云云,只是愈加感到自己的麻木。
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秋花为了我在悲哀,忽然变了颜色;只要有风,大海是总在呼啸的,不管我爱闹还是爱静。
冰莹〔2〕女士的佳作告诉我们:“晨是学科学的,但在这一刹那,完全忘掉了他的志趣,存在他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尽量地享受自然美景的目的。
……”
这也是一种福气。
科学我学的很浅,只读过一本生物学教科书,但是,它那些教训,花是植物的生殖机关呀,虫鸣鸟啭,是在求偶呀之类,就完全忘不掉了。
昨夜闲逛荒场,听到蟋蟀在野ju花下鸣叫,觉得好像是美景,诗兴勃发,就做了两句新诗——野ju的生殖器下面,蟋蟀在吊膀子。
写出来一看,虽然比粗人们所唱的俚歌要高雅一些,而对于新诗人的由“烟士披离纯”
而来的诗,还是“相形见绌”
。
写得太科学,太真实,就不雅了,如果改作旧诗,也许不至于这样。
生殖机关,用严又陵〔3〕先生译法,可以谓之“性官”
;“吊膀子”
呢,我自己就不懂那语源,但据老于上海者说,这是因西洋人的男女挽臂同行而来的,引伸为诱惑或追求异性的意思。
吊者,挂也,亦即相挟持。
那么,我的诗就译出来了——
野ju性官下,
鸣蛩在悬肘。
虽然很有些费解,但似乎也雅得多,也就是好得多。
人们不懂,所以雅,也就是所以好,现在也还是一个做文豪的秘诀呀。
质之“新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