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师又奏今日之患在民智不开，而民智不开之故，皆由以八股试士为之。

学八股者不读秦汉以后之书，更不考地球各国之事，然可以通籍，累致大官。

今群臣济济，然无以任事变者，皆缘以八股考试致大位之故。

皇上曰：&ldo;然西人皆为有用之学，而吾中国皆为无用之学，故致此。

&rdo;先师对曰：&ldo;皇上既知八股之害，废之可乎？&rdo;皇上曰：&ldo;可。

&rdo;先师对曰：&ldo;皇上既以为可废，请皇上即下明诏，勿交部议，若交部议，部臣必驳矣。

&rdo;皇上曰：&ldo;然。

&rdo;皇上曰：&ldo;方今患贫，筹款如何？&rdo;先师略言，中国矿产遍地，生财有道，但当设法开源，不患财用不足。

先师又详奏译书、派游学、派游历各事，每终一事稍息，以待皇上命。

皇上犹不命起，重及用人行政未及推广社会，以瀹民智，而激民气，并招抚会匪。

因间遂奏谢保国会被劾，皇上为保护之恩。

皇上点首称是。

久之，皇上点首云：&ldo;汝下去稍歇。

&rdo;又云：&ldo;汝尚有言，可具摺条陈来。

&rdo;先师乃起出，皇上目送之。

苏拉迎问，盖对逾十刻，为从来所未有也。

当万寿后，先师进《波兰分灭记》，详言波兰被俄奥分灭之惨，士民受俄人荼毒之酷，国王被俄人控制之苦，守旧党遏抑之深。

后国王愤悔变法，俄使列兵禁制不许变法，卒以割亡云云。

德宗览毕为唏嘘不置。

又赏给先师编书银二千两。

七月初四日，总理衙门传言谓当有旨到，命勿出门。

既而章京李瑞岳来口传谕旨，即令仆人将赏银捧出。

先师仓卒拜受，例应诣宫门谢恩。

惟以未降明旨恐有曲折，致为太后所忌，故不敢行。

但具摺谢恩而已。

又于摺末极陈时变之急，新政变而不变，行而不行之无益。

制度局不开零星散杂之无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