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言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才说：&ldo;哪能呢，这不也上赶着来求您帮忙了吗？臣的祖母下个月七十大寿了，父亲母亲想替她好生操办操办。

但您也知道，祖母年纪大了，嘴挑，多少东西都不能吃，何况京城这各家各户都口味不同，到时候府上的家厨能耐有限，也不大好叫酒楼里的厨子来帮忙，毕竟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rdo;

皇帝就看着他：&ldo;那你打算如何？&rdo;

&ldo;臣是想着，这京城里头数您这皇宫里能人多，要不，您借我俩司膳司的人使使？并非要她们亲自下厨，左右就坐那儿指点指点，稳住阵脚，定些个菜色，咱家府里的厨子也好找到个主心骨。

&rdo;他言笑晏晏。

皇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只慢条斯理地问了句：&ldo;那你心中已有了人选？&rdo;

能把司膳司都说出来，那人是谁，他和赵孟言大抵都心知肚明。

赵孟言是什么人？玲珑心长水晶肝的，当下笑吟吟地又说：&ldo;臣方才在大殿外头恰好看见昭阳姑娘，南行她负责照顾您的饮食，想必在这方面是有一手的。

左右咱们也见过几次面，熟脸的总比没见过面的强些，您看‐‐&rdo;

&ldo;朕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

&rdo;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句，说得德安和小春子在角落里憋笑憋得直抽抽。

皇帝冷眼看着赵孟言：&ldo;你打谁主意不成，打她的主意？&rdo;

赵孟言装傻：&ldo;皇上说的什么话，臣一心为了祖母的寿宴着想，您怎的还拿臣打趣？臣与昭阳姑娘不过数面之缘，哪里谈得上打主意这等子事？臣虽风流，但也不敢把手伸到您眼皮子底下来。

这不是相信您的眼光，连带着也相信姑娘的厨艺，要不哪能请您帮忙呐？&rdo;

皇帝听着，没说话。

赵孟言讪讪地作了一揖：&ldo;得，臣这忙，看来皇上您是不打算帮了，臣只能自己去想法子。

&rdo;话题到这里，他开始说正事了，今日来找皇帝，是兵部那边有人手调动。

他是没什么正形，但到了紧要关头也不会含糊，否则皇帝就是再顾念手足之情，也不会把他提到眼前这位子上来。

赵孟言走后，皇帝一个人在大殿里来回走了两圈，心下有了主意。

&ldo;德安，去司膳司传旨，就说承恩公府老太太下月七十大寿，要办寿宴。

承恩公府人手有限，朕顾惜老太太年事已高，于吃吃喝喝上多有不便，特派司膳司典膳昭阳去府上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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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一愣，凑过来小声说：&ldo;皇上，赵大人那边……&rdo;

&ldo;传旨就是，朕若是连个赵孟言都怕，把她藏着掖着不给见人，那朕才真是胆小如鼠了。

&rdo;皇帝冷笑一声，&ldo;她那颗心等闲是捂不热的，赵孟言有那个本事去尝试，就得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rdo;

他是看明白了的，昭阳爱的不是权势与富贵，她要的是自由，是天大地大无拘无束。

连他她都不要，赵孟言又能有什么好？承恩公府的世子爷，朝廷的侍郎大人，风流之名早就传遍整个京城，她吃饱了撑的才会去那府里受罪。

在皇宫里，他还能护着她，叫人不敢欺负她，可她要去了那府上，赵孟言能护她？上有老，下有小，她就是个受气包。

他不信他的昭阳会看不到这一点。

更何况，他让她去承恩公府其实别有用心。

要想往御前提人，冷不丁把她弄来倒是引人注目，倒不如先让她出去立立功，再加上南行她尽心伺候主子，这就提拔提拔，升个女官，弄来跟前天天杵在眼窝子里。

嗯，如此甚好。

昭阳回了司膳司，被流云和明珠问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人是关心她，战战兢兢地问着皇帝召见她是做什么去了，这几日大总管连着来了司膳司好几天，每天都是一顿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