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知道对方兴许是数百年前的知名魔法师，斯特兰奇的嘴角抽搐了了一下，对于卡奥斯这种认真研读现代生物学知识的做法不做评价。

&esp;&esp;那个年代的医生大都应该被称之为巫医，治疗手段格外奔放，动辄就采用放血、催吐和灌肠之类的原始手段，间或夹杂着女巫用魔药治病药到病除的传说，史蒂芬·斯特兰奇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这之中属于哪一种，就卡奥斯的自信和他清除诅咒的做法来看，看样子应该是后者。

&esp;&esp;在卡玛泰姬里，名义上的导师和当事人根本不承认的学徒保持着底线程度的互不干涉。

斯特兰奇偶尔会像调用数据库一般咨询卡奥斯一些神秘学的知识，后者也经常被指点作为一个高中生所需要完成的学业。

&esp;&esp;他从纽约带过来的松饼薯片和甘草糖只有自己一个人享用，即便是在卡玛泰姬修行的未成年孩子都不会多看哪怕一眼——他们是恪守规则的世界的戍守者，态度谦逊有礼地接待了这位至上尊者的座上宾，不曾要求对方遵循这里的规矩，却也从无打算放松自己的念头。

&esp;&esp;一天二十四小时，仅有三四个小时被用来彻底的睡眠。

在斯特兰奇倒头就睡的时段里，卡奥斯选择在图书室里度过自己一天之中最为专注和清净的时段。

&esp;&esp;尽管鲜有人关注这些细节，但他身上仍旧还有不少疑点亟待查明。

&esp;&esp;比如古一法师的神色永远带着别人看不明白的怀念，却和他本人私交甚少，甚至还远不如对于斯特兰奇的指点用心。

或许别人可以解读为至上尊者永远很繁忙，但卡奥斯明白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esp;&esp;那些记忆的画面就像隔着一层玻璃，感受不到情绪的温度——虽说他所有的记忆都如此，仿佛通过了某种太过精准的滤波器，将一切被视作“多余”

的东西精准地筛除出去了。

&esp;&esp;对他而言，古一法师同样是个有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他的记忆里从未发生过什么激烈的矛盾，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曾经和这位至上尊者关系很差。

&esp;&esp;但如果如此的话，对方的态度就更加难以捉摸了。

&esp;&esp;红头发的少年伸了个懒腰，很多术法对他来说就像是康复训练，最本质的问题仍旧是魔力来源。

基于汲取地脉力量的大源学和基于维山帝力量的秘术似乎都不太像是他曾经掌握的力量，而有关于这一点，卡尔·莫度坚信别的源流都是“歪门邪道”

，对此没有一丁点好态度，每次一看到这种深红色的魔力就忍不住用眼刀剜他。

&esp;&esp;天边泛起鱼肚白，群青色的天幕远端被点染上越来越明亮的色泽。

卡奥斯从图书室探头看向窗外，秘术师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esp;&esp;仍旧是些跑圈、扎马步、打坐冥想和一起联通源流绘制魔法阵之类的惯例内容。

秘术师注重精神上的修行，崇尚对力量的约束和克制，尽管卡奥斯对于这样的教育方针有些不置可否，但毕竟斯特兰奇本人是这一流派的弟子，因而他只是照惯例躺在屋顶围观，手边还放着一两本没看完的书籍。

&esp;&esp;事实上，这两天的学习经历让他觉得……这些通用的书籍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他自己的脑子里对应的知识一应俱全，实在没必要再炒一遍冷饭，接下来的时间里或许需要再去看看那些古一留下来的手稿或者不传世的孤本。

&esp;&esp;秘术师们整整齐齐地排成方阵，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什么团体操表演。

鎏金色的魔力流束从手指尖流淌而出，在面前的空气之中绘成圆盘，又变迁出各种各样诡谲的花纹。

&esp;&esp;负责监督的莫度抄起手中的生命法庭之杖，纵身跃上屋檐挡住卡奥斯的视线：“接下来是我们的练习时间，你还打算继续看下去？”

&esp;&esp;言下之意痕明显，对方在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