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到我是妖，连瞧也不敢瞧我一眼了？”

谁成想这丫头飞快的瞟了他一眼，低头服罪道，

“不不不，我怕男色撩人。

把持不住自己。”

司凤一愣，循着她的眼风望回自己身上，顿时脸红大窘起来，原来方才与小银花你推我让的运功，竟不知不觉锦被脱落，雪白的中衣上透着满满的汗散乱开来，露出淡蜜色的胸襟，且不说腹上横沟几条，便是胸膛时隐时现的····那什么。

他十分不好意思的连忙将衣衫整好，端午便小碎步着走了过来，将盅汤放在桌上，“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如今是有璇玑的人了，怎么好在别的姑娘面前袒胸露乳的，引人犯罪。”

什么歪理，离泽宫首徒哭笑不得，反唇相讥道，

“你规矩这么多，家里定是藏着个宝相庄严的男观音了，怎么我看着反倒是你被管得严严实实的。”

和好兄弟敏言也说不上的话，有的时候反倒和不甚亲近的端午能说的上这是件很古怪的事情，尤其端午的心上人还是昊辰，这更让他心绪复杂了。

但司凤一直知晓，人，并不是只从表面就可看透的。

你只瞧端午，在少阳派，在离泽宫，哪个不赞她为人稳重温柔，十分重规矩，不愧是昊辰一手教导出来的，可其实璇玑有的时候的大胆亲昵，又或是热情直白也绝大多数是受这位小师姐的影响。

所以端午居然能和柳意欢相谈甚欢，其实也不是件稀奇的事情，司凤想，因为柳大哥和端午师姐其实是同样的性格罢，都是那样通透，所以在知道自己是妖这件事以后，并没有横加指责，而是十分直击要害。

“你知道璇玑至今都在信誓旦旦的告诉每一个怀疑你的人，司凤不是妖吧。”

“你知道她还以命发誓了吧。”

“你知道她差点和自己的亲爹撕破脸了吧。”

为一人与众人为敌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可璇玑显然并不知道，她只是很执拗的认为，大家认错了，误会了司凤，所以在所有证据都对禹司凤不利的情况下还百般为他开脱。

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守护着爱人的战神，除了爱人的背叛。

现在想来端午也有些恨自己，忍不住猛拍了额头两下，

“我早该想到的，他是，你怎么可能不是？”

鸟儿可不是独居生物，现在想来，那个额头上有美人计的轻浮寡夫也十分可疑，怪不得他女儿是个鸟灵。

“那你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自然是想！”

身为妖，隐瞒这样大的秘密自然是痛苦难当，他不知道未来自己会如何，不知道师父会怎么样，也不知道离泽宫会怎么样，可偏偏端午师姐问的唯一一个问题，司凤却是清楚的。

事实上，他这一生中，再没有这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坚决的知道问题的答案。

“只要能和璇玑在一起，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就算是····只能活一天。”

他的眼睛熠熠生光着，如此的坚定，是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因为·····

“师，师姐······”

他一下子变回了多年前那个不熟汉语的小结巴，“你，你怎么哭了呀？”

是的，端午师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