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尔将军摇了摇头，对已经过世的长辈不予置评。

&ldo;她一直希望我当一个品德高尚，有责任感的人。

可惜，我两样都不占。

&rdo;

躺椅随着他身体摆动的幅度轻轻摇晃，他絮絮叨叨，此刻已经有一些昏昏欲睡，嗓音也慢慢变得低而含混起来。

&ldo;我让她失望了，是不是……?&rdo;

但没有人回答。

他睡着之前，似乎感觉到拉维尔弯下腰来吻了吻他的额头。

☆、13

&ldo;你要学会控制你自己，里恩，只有征服你的本能，你才有机会当自己的主人。

&rdo;母亲的□□音犹在耳，&ldo;不要抱怨，你要是情愿当一个放纵自己的人，我宁可没有生过你，我会给你一把枪。

&rdo;

他好像听见自己在梦里对和他并肩坐着、正在看书的拉维尔说：&ldo;她对我十分严厉，老实说我小时候是有一些嫉妒我的妹妹，她对宁芙温柔得好像另一个人……我那时候还在想，她是不是不爱我。

&rdo;

海菲尔德兄妹有一多半的美貌都继承于母亲，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简直像是最上等的丝绸。

宁芙李希霍芬海菲尔德长得更像他们的母亲，成年之后，除了那对海菲尔德家人都有的红色眼瞳以外，更加显得像是那位夫人的克隆产物，这使他常常不愿意去面对妹妹那张极度美丽的脸孔。

他们的母亲绝不是不爱他，恰恰相反。

宁芙博士笑起来比兄长更加深不可测，拉维尔和他的妹妹私下里有一些来往，宁芙博士曾在闲暇时有意无意地提过：&ldo;一开始我也以为母亲更爱我一些呢，后来我才知道。

原来她有多恨这个家族，就有多爱哥哥。

&rdo;

&ldo;你希望我把这些话转达给他吗，博士?&rdo;

宁芙李希霍芬海菲尔德眨了眨眼，笑起来。

&ldo;他知道的，将军。

他早就知道。

&rdo;

&ldo;我有时候想，或许她真是因为太爱我了，她愿意、也真的为我付出生命，所以才对宁芙那么温柔。

再说，我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也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这样一想我反倒觉得很亏欠我的妹妹了。

母亲走的时候，宁芙才十岁，还那么小，才勉强够到我的大腿那么高。

&rdo;

回答他的只有拉维尔翻书时纸张轻微的摩擦声。

&ldo;她和路德维希的教导方针背道而驰，我的长兄致力于让我了解权利、施展力量，可她总在坚持不懈地让我学会爱，学会克己和责任。

&ldo;是她告诉我‐‐&rdo;&ldo;是她告诉你，自由不是由别人赋予你，自由你是与生俱来的权利。

&rdo;

拉维尔合上书本，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