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贤舒了一口气，把头发收好，天还没亮就把东西给陆怀渊送过去了，生怕夜长梦多。

陆怀渊听说叶溱溱大哭小嚎的时候那个装头发的小包已经安安稳稳躺在他怀里。

天冷，伙房早上给他们准备了熬得稠稠的咸粥，里面还放了炖得软烂的肉沫。

陆怀渊心情大好，气定神闲地吹了吹粥，吃了一口：&ldo;哎，这闲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从后面割一点能怎么样?那小家雀儿头发那么长，非得割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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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玉搁下勺子小声训他：&ldo;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擎等着被溱溱知道呢吧?&rdo;

陆怀渊扬了扬眉梢：&ldo;没事，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愿意出门的。

&rdo;

有了头发，再取千锋剑来，这事也算成了一半。

沈怀玉眼皮一跳：&ldo;这件事情不能跟张星澜说。

&rdo;

陆怀渊专心吹他的粥，听见沈怀玉这句&ldo;嗤&rdo;了一声：&ldo;我知道。

倒是你呀师兄……宗主大弟子，做这种事。

&rdo;

沈怀玉面色如常：&ldo;吃你的饭。

&rdo;

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张星澜知道的……这种借气血神识拼凑一个半成品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绝对会被认为是歪魔邪道。

清云宗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和这种事情沾边。

&ldo;就凭我们怕是不行，我晚上给华瑾前辈去封信，问问她认不认识什么精于这方面的人。

&rdo;沈怀玉吃好了饭，收了自己的碗。

&ldo;哎……我知道了。

&rdo;陆怀渊抬头看着站起来的沈怀玉，&ldo;这就吃好了?&rdo;

沈怀玉穿的比陆怀渊多多了，他没有陆怀渊那种为了耍帅穿单衣的破毛病，虽然他们是修道之人，比常人不畏寒些，但沈怀玉总归有一个像是在过冬的样子了。

陆怀渊自己穿着单衣，还总想让沈怀玉再多穿点，他提了一次，被沈怀玉拒绝了，除此之外，沈怀玉还提醒他自己应该多穿点。

陆怀渊觉得沈怀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具体的方面他说不上，但总归是和以前感觉不太一样。

&ldo;别不是在疏远我吧?&rdo;陆怀渊有些自嘲的想。

他没想到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隐秘心思，他本来打算让它们都烂在肚子里。

沈怀玉毕竟是他师兄，对师兄怎么可以怀着那样的龌龊心思呢?

他害怕，却不愿逃避自己的想法‐‐他打算瞒着沈怀玉。

没想到这么快就露怯了。

那天沈怀玉对他猜测的反驳，无疑刺痛了他。

沈怀玉问了问江卿筠对他计划的看法，江卿筠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却是丝毫不动：&ldo;你们真的觉得这样能唤醒沈宗主吗?&rdo;

&ldo;不试试怎么知道。

&rdo;沈怀玉平淡地说。

江卿筠眼帘低垂：&ldo;你们的看法，我不多作评价。

&rdo;

她在心里默默给沈怀玉记了一笔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