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难道河朔是那种地动频繁的地方吗?&rdo;他喃喃道。

&ldo;不，&rdo;薛墨瓷抬了抬眼皮，她看起来很虚弱了。

如果不是到了这种地步，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势如水火的两位仇敌可以这样坐下好好说话，&ldo;你或许不信……这两次地动，都不是自然的。

&rdo;

&ldo;十六年前……&rdo;她顿了顿，似乎光是说话也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ldo;十六年前，是你那同宗同门的师伯去世的那天，她为了藏下一个秘密，用尽全身的功力，将她的佩剑楔进了贺家的校场中。

&rdo;

陆怀渊眼皮跳了跳，这事他知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他和沈怀玉两个小辈在华瑾的带领之下大闹贺家，才让这件事情水落石出的。

&ldo;你师伯……叶归却不知道另一件事，&rdo;薛墨瓷继续道，&ldo;贺家的山庄依着山势而建，校场不过是在半山腰开拓出的一块尚算平整的地方，可是这山中，却有一个万年前的封印。

&rdo;

&ldo;是猰貐……&rdo;陆怀渊轻声道。

&ldo;千锋剑楔入山中的波动影响到了那封印，&rdo;薛墨瓷道，&ldo;或许你太小，对你师伯不太了解，但在十六年前，叶归可是凭着自己一人之力将清云宗的名气带到了顶峰……清云宗不出世，太多年没有过这样惊才绝艳的弟子出现在世人面前，时间久了，总是被遗忘的好像只剩下一个名头。

千万年下来，封印早已松动，叶归自己或许都没想到，自己这临终前的最后一剑，会有这种效果。

&rdo;

&ldo;那时候的我，不过是个刚刚加入星月阁的年轻人。

&rdo;她说，&ldo;我从小被我师父收养，被教导些傍身的功法，但在世人眼中，用暗器或是用毒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我被师父抚养大，一直活得自在洒脱，直到遇上了……元明。

&rdo;

&ldo;那是谁。

&rdo;陆怀渊问。

&ldo;我费尽心思想要复活的人。

&rdo;薛墨瓷平静地答道，&ldo;他和你一样，出身所谓名门正派，我们在一起一同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直到被他的宗门发现。

&rdo;

&ldo;我甚至记不清那宗门是什么，&rdo;薛墨瓷低着头，语气间不自觉地带着些颤抖，明显在回忆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ldo;那群人逼迫元明杀了我，斩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再或者，他将被逐出师门。

&rdo;

&ldo;然后呢?&rdo;陆怀渊问。

&ldo;然后他死了。

&rdo;薛墨瓷说，&ldo;死在同门的乱剑下，为了护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