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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2页)

&ldo;没事儿,&rdo;秦芃哑着声:&ldo;他魇着了,你睡吧。&rdo;

秦书淮应了声,闭上眼去。

秦芃回了秦书淮的话,探过头去,看见睁着眼的赵钰。

他抬头看着床顶,仿佛还在梦中一般,视线毫无焦距。

秦芃怕惊着他,放缓了声音,柔和道:&ldo;阿钰?&rdo;

赵钰呆呆回过头来,看见秦芃。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死死抓住了秦芃的手:&ldo;是你吗?姐,是你吗?&rdo;

&ldo;是我,&rdo;秦芃回握住他,力图让他冷静下来。他伤口不能乱动,她按住他,温和道:&ldo;是我,阿钰你别动。&rdo;

伤口的疼痛让赵钰清醒了一些,然而他却还是不肯放手,死死握住秦芃道:&ldo;你活了?你活了对不对?我知道你不会死的。姐姐,我知道的……&rdo;

&ldo;对,&rdo;赵钰用的力气太大,让秦芃有些疼,然而她还是笑着安抚他:&ldo;我活了,阿钰,你先冷静一点,你还有伤,我们慢慢说,好不好?&rdo;

听到这话,赵钰终于冷静了一些,他一直盯着秦芃,死死没有挪开眼睛。

&ldo;你是借尸还魂?&rdo;

好久之后,赵钰才终于重新开口,这时候他的语气要正常许多了,秦芃点了点头,神色温柔:&ldo;嗯,我是借尸还魂。&rdo;说着,她回了头,忍不住笑了:&ldo;阿钰怕不怕?&rdo;

赵钰小时候最怕鬼,晚上不敢一个人睡,都是她陪着。

听了这话,赵钰便明白,秦芃是在笑话他,他看着秦芃给她掖被子,眼里带了水汽,笑着道:&ldo;小时候怕鬼,姐姐死后,就特别希望这世上有鬼。有了鬼,就能再见到姐姐。&rdo;

听他的话,秦芃觉得心里有些酸楚,她坐在一边,握住赵钰的手,哑声道:&ldo;我该早点来看你的。&rdo;

&ldo;为什么不来呢?&rdo;

赵钰声音里有些委屈,仿佛一个孩子一般:&ldo;我一直在等着姐姐,为什么不来看阿钰?&rdo;

秦芃吸了吸鼻子:&ldo;阿钰当了皇帝,我怕你不想见我。&rdo;

&ldo;怎么会?&rdo;

赵钰瞬间明白了秦芃的意思,他将秦芃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认真道:&ldo;这天下送给姐姐都可以,阿钰当不当皇帝,都永远是姐姐的阿钰。&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清澈,与当年分毫无差。

秦芃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赵钰夜里总是睡不着,要她赶过去守着。他就躺在床上,她坐在边上,他拉着她的手,听她给他讲故事。

她嫁给秦书淮的时候,赵钰才十三岁,那时候他夜里就一直哭闹,有时候哭闹得厉害了,下人就会来找白芷,白芷便来叫她。她时常半夜回宫去陪他,她一过去,他就乖了。

为着这事儿,秦书淮同她吵了好多次。

少年的秦书淮还没学会如今的隐忍,直接冲着她骂赵钰:&ldo;十三岁的男子还要自己出嫁的姐姐守着才能睡,像什么样子?!&rdo;

秦芃也曾觉得这事儿有不妥,但没等她先说出口,赵钰就再也没找她。

直到后来他直接昏倒在学堂上,太医来诊断,是因为长期失眠所致。

她埋怨他,怎么不睡?

他就瞧着她,面色平静道:&ldo;睡不着。&rdo;

&ldo;太医呢?太医没给你开药吗?&rdo;

&ldo;开了,&rdo;赵钰抬头,瞧着她,眼里全是苦涩:&ldo;可姐姐不在,阿钰无药可医,无法可治。每当夜深人静,便总觉有鬼魅前来,听母亲低咽,谁都救不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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