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姠之看到他这副不好好穿衣服的样子就恶心,看一眼晁新,晁新的眼神很冷淡,用舌尖顶顶口腔,在里面稍微转了转,然后回复了正常的表情。
眼皮一掀问他:&ldo;牌牌呢?&ldo;
&ldo;哦哟,还说普通话。&rdo;孙二笑着堆起双下巴,&ldo;搞配音了是不一样,还会不会宁县话哦?&rdo;
说着话,里面走出来一个端碗的妇人,在扒着饭,旁边的小男孩啃着骨头跨过门槛,黑乎乎的脸盯着晁新。
&ldo;喊小姨。&rdo;孙二拍一把小男孩的背。
他的新老婆,生了大胖小子。
&ldo;你要是不谈牌牌,我就走了,然后回镇上报警。&rdo;晁新耐着性子说。
孙二放开男孩的头,在对面的板凳坐下:&ldo;哎呀报警,哪里有恁严重嘛?而且你报撒子警嘛?我是她老汉,她是我姑娘,你报撒子警嘛?哪个警察管这个嘛?&rdo;
&ldo;老汉啥意思?&rdo;彭姠之问于舟。
&ldo;应该就是爹。&rdo;
&ldo;哟,&rdo;彭姠之和于舟也坐到板凳上,对着孙二笑了,&ldo;你也好意思说你是爹,你养过吗?现在想起来了。&rdo;
&ldo;妹子你说话注意点哈,当年不是我不要哟,是盼盼非要带走的嘛,恁多年了,我想她了,血浓于水的嘛。&rdo;孙二瞪她一眼。
盼盼又是……
彭姠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开怼,向挽蹙眉,曼声开口。
&ldo;凡事要讲个理,牌牌由晁老师照料着长大,你即便是亲生父亲,又怎可不置一言,私藏牌牌?更何况牌牌正在上学,你如此耽误学业,岂是良父作为?再则,牌牌如今怎样了,你为何不让我们通话?若是伤了她,即便是亲父,也当入狱。&rdo;
她说一句,孙二的脸就皱一寸,小拇指掏掏耳朵眼,愣是听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ldo;你说上学哈,就是因为要上学的嘛,要钱嘛,娃儿就是烧钱包,你看你侄儿,要去镇上读书。&rdo;
小男孩蹲在田坎边,用瓦片打鸭子。
&ldo;我说,牌牌也十多岁了,读到现在也可以了,接她回来住两年,找个人户定个亲家,我拿点彩礼给钱钱上学嘛,也不枉费生她一回。&rdo;孙二说。
&ldo;你放心,我肯定是找很好的人户。&rdo;
&ldo;你说什么?&rdo;太荒谬了,于舟都忍不住出声,&ldo;牌牌才十岁!&rdo;
定什么亲,什么彩礼,什么人家,她看着山清水秀里坐着的这个男人,和门槛上蹲着吃饭的妇女,觉得头皮发麻。
&ldo;我特么要吐了。&rdo;彭姠之说。
&ldo;十岁咋了嘛!&rdo;孙二也急了,脸一歪扯赖皮了,&ldo;你问盼盼,当时她姐也是十几岁跟我定的亲哈,她家里头收了好多钱你问……&rdo;
话没说完,&ldo;啪&rdo;一声脆响,晁新站起来抽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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