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了了看他这一笑,有自伤,有自嘲,更有说不出的寂寥。他这样一个冷傲之人,被最亲近的两个朋友谋陷,伤害恐怕远大于一般人。
瓣儿问道:&ldo;我们要去侯伦家,当面问他,曹公子去吗?&rdo;
曹喜抬起头,又笑了笑:&ldo;也好,去见见真正的侯伦。&rdo;
他进去牵出自家的驴,三人一起出了城,乙哥一直跟在后面。
来到侯伦家,开门的是侯伦,仍是那副拘谨小心、目光游离的模样。
他看到三人,有些惊异:&ldo;又是你们?曹喜?你也来了?请进‐‐&rdo;
乙哥守在门外,瓣儿三人走了进去,屋里也仍旧那般昏暗窄陋,三人坐到桌前,一起盯着侯伦,侯伦越发不自在,搓着手道:&ldo;你们稍坐,我去煎茶。&rdo;
瓣儿忙道:&ldo;不必了。你父亲不在家中?&rdo;
&ldo;他出去访友去了。&rdo;侯伦也坐了下来,双腿紧闭,双手插在腿缝里。
瓣儿正声道:&ldo;范楼案我们已经查明白了。&rdo;
&ldo;哦?&rdo;侯伦目光一闪,随即躲开。
&ldo;了了昨晚去见过你妹妹侯琴。&rdo;
侯伦身子一颤,抬起头,目光惊异闪动。
瓣儿盯着他问道:&ldo;曹公子的那块玉饰,是你偷去丢到侯琴床下的?&rdo;
侯伦压住惊异,想笑一笑,却没能笑出来,发出怪异腔调:&ldo;你说什么?&rdo;
池了了坐在侯伦的右手边,在一旁看着他这副阴懦样,不由得想脱下鞋子猛抽他几下。她扭头看曹喜,曹喜也正望着侯伦,目光中微有些笑意,似怒似厌,又像是在看猢狲把戏。
瓣儿一字一句道:&ldo;为巴结那个大官人,你和你父亲强逼你妹妹到青鳞巷那个宅子里,你又偷到曹公子的玉饰,偷偷丢在你妹妹床下,然后带着董谦去见你妹妹。董谦误以为曹公子是那个大官人,所以在范楼有意走错房间,把曹公子留在尸体旁,让他成为杀人嫌犯。那天你提早离开范楼,是为了避开嫌疑。&rdo;
侯伦忽然笑起来,声音有些颤,像一只猢狲被捏住了脖颈。
瓣儿生气道:&ldo;你笑什么?&rdo;
侯伦并不回答,笑得越发刺耳,脸拧成一团,身子随着笑声不住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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