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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第2页）

我对科利亚小声说：&ldo;上船去!&rdo;说着就向岸边跑。我从陡岸上滚滑下去，正好落到船旁边。生命攸关，分秒必争。可是不见科利亚跟上来。唉呀!他到那儿去啦?可我又不能扔下他。

终于，看见黑暗中一个人影顺河岸朝这边跑来了。

&ldo;科利亚，是你?&rdo;

火光!嗖的一声，子弹迎面打来!我翻身两手向前扑到船上。陡岸上冲锋枪接连打了几梭子子弹。人们喊道：&ldo;打死了一个!&rdo;有人俯身问：&ldo;受伤啦?&rdo;我呻吟着。人们把我拉出去，拖着走。我一跛一跛地走（如果受了枪伤，他们会殴打得轻些人黑暗中我偷偷把两把刀子扔在草里。

岸上的红肩章士兵问姓什么。我回答：&ldo;斯托里亚罗夫。&rdo;（还指望着万一能想法混过去。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姓，因为那就意味着自由的结束呀!）

人们狠狠地往脸上打：&ldo;报你的姓名!&rdo;&ldo;斯托里亚罗夫。&rdo;他们把我拖进小屋，扒光上身的衣服，用铁丝把两手捆在背后，铁丝直吃到肉里。几把刺刀对着我的肚子。其中一把从刀尖上往下滴着血。抓到我的那个民警中尉萨博塔什尼科夫用那干式手枪往我脸上直捅，我看到手枪的扳机是扳起了的。&ldo;报你的姓名!&rdo;唉，抵抗已经没有用了。我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ldo;另一个在哪儿?&rdo;

眼前的手枪晃动着，对着我的刺刀又往里扎了一下。

&ldo;另一个在哪儿?&rdo;

我为科利亚没被抓到而庆幸。我重复说：

刚才还在一起，大概被打死了。&rdo;

来了一个戴蓝箍帽的行动人员，哈萨克人。我的两手倒剪着，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半躺半卧，他就左右开弓打起嘴巴来，两只胳膊像游泳一样轮流摆动，每一巴掌都打得我的头往墙上撞一下。

&ldo;武器在哪儿?&rdo;

&ldo;什么武器?&rdo;

&ldo;你是背着武器的!夜间有人看见了!&rdo;

噢，路上遇见的那个猎人也去报告了……

&ldo;那是一把铁锹，不是武器。&rdo;

但他不信，继续打。突然，我觉得轻快了‐‐这是开始失去知觉了。等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

&ldo;好，你等着!要是我们的人受了伤，就地打死你!&rdo;

（他们像是有预感，科利亚确实弄到了一支枪!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我告诉科利亚&ldo;上船去!&rdo;可是科利亚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他钻进了草丛。他后来解释说是没听懂我的话……其实，不是的，他那天一直想要同我分开，这时他就跑开了。他记住了放自行车的地方。听到枪声后他拼命地朝河岸的相反方向跑，后来朝着我们来的那个方向爬了一段路，藏在草里。等天完全黑下来，一群人围着我的时候，他才直起身来又跑。边跑边哭，他以为我被打死了。他一口气跑到原先那间小屋外，踢破窗户，进去就找墙上那支猎枪。他摸到了猎枪，还有子弹袋。把枪上了膛。他说：&ldo;我当时想：去报仇?朝他们打一梭子，替格奥尔吉报仇?但是，又想了想，不行!&rdo;他找到了自行车，找到了斧头。他从里面破开门，往口袋里装了些盐，（是觉得盐最重要呢?还是没有时间考虑?）然后就骑上自行车顺大路直奔村子，又穿过树林，就从士兵们的旁边骑过去。（士兵们根本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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