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贴合雪白肌肤,红的刺目。顾瞻停下抠红线的动作,直到对方强迫给他带了子母红线,他才得知对方心意一二。他抬头,对着漫天晚霞道:“你想回去吗?”“师尊想,弟子就想。”江州极其虔诚地说道,他说完又下了个承诺,“师尊,再给弟子一点时间,弟子带你回家。”漫天霞光映入眼帘,卷翘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顾瞻忽然对他说的话有些悸动,圆润指甲陷进了一点皮肉,舔了舔唇角。他道:“好。”“师尊,多谢还肯信任弟子。”江州声音很柔,在挂断传音石连接时,飞速说了一句,“还有一句。”顾瞻:“嗯?”“学长,你真可爱。”顾瞻:“……”孩子大了,想找打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我,那我不妨送你一场美梦?”“也算报答你了。”清朗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方蔚然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直冒。这个梦冗长而美好,他几乎不愿意从中醒过来,但美好的东西似乎总是容易溜走,醒来后,依旧是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居所。居所空敞,只摆放着制药用的器具,黑暗中他还能嗅到药香袅袅,鼻尖清苦。那个声音是他师尊的?漫不经心的语调特别像顾瞻说话的语调。方蔚然抬手,修长手指揉摁着眉心,望了窗外一眼。——天还未亮,擦着黑。顾瞻居所熄灯很早,应该已经进入深眠了。顾瞻居住的大殿恢宏,玉色殿门冰冷,轻轻推开,黑暗中的内殿,显出空阔而幽深的感觉。方蔚然悄无声息进殿内,长而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一一摸过桌案上杂乱摆放的话本,心里轻嗤他师尊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在黑暗中完全可以正常视物,手指离开话本,转身朝顾瞻床头方向走来,步子极其缓慢且毫无声响。漆黑中,床榻华贵镶嵌着金边,顾瞻卷了层雪白薄被就侧身睡着,呼吸清浅而绵长。方蔚然边靠近,边回想那个梦的真实性。回忆到一半,他发觉那个梦境真实清晰地不像是个梦,反而更像是他某段记忆。某段零散的记忆。漆黑环境中,他已经站在顾瞻床榻前,手朝顾瞻纤细脖颈伸去,但几秒后却突然一顿。意识到自己竟然要去掐顾瞻脖颈,方蔚然回神,迅疾撤回手。——他方才竟然不受控制,竟然会萌发杀了他师尊,道侣就会回来的错觉。寂静无声的殿内,顾瞻在方蔚然还震惊于自己想谋害他的时候,慵懒地翻了个身,面朝着方蔚然侧躺。睡姿随意,睡容安详,仿佛无事发生。方蔚然压下心底惊讶,转身挥袖,白玉殿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他抬步就要离去。“徒儿,找为师有事?”顾瞻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醒了过来,悠哉地盘坐床榻上,乌发雪肌,檀木似的墨发随意铺散肩后,惊艳动魄。那句话响在空旷殿内,清晰可闻,漾荡开来,传入方蔚然耳中。他止步,眨了眨眼,被发现擅闯的慌乱尽数收于眼底。方蔚然重新换上温柔与体贴,一副懂事徒儿状,叹息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尊。”“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顾瞻看着漆黑中方蔚然颀长身影,盘坐着的一条腿耷拉床榻,肆意晃荡。对于他这大徒弟的话,他现在一点不信。当他傻。慢慢转过身,方蔚然听到顾瞻质问他来干什么。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温和的脸上出现凝重神色,仿佛真被顾瞻说中了,顺着顾瞻的话往下说:“的确有所难事,弟子困扰不解,以至于弟子擅闯师尊住所。”三言两语,他就找好了为何闯顾瞻住所的借口。顾瞻挑眉,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端盘瓜子磕磕,“哦?那说说,让为师高兴一下。”方蔚然一噎:“……”“师尊,就别拿弟子取笑了。”方蔚然温和一笑,好一副翩然公子模样。“行,那你解释一下,究竟为了什么事闯为师殿。”顾瞻抬头,看他。方蔚然维持着一贯的假笑,即使被质问也不慌乱半分,“弟子道侣被人杀害,惨死了。弟子伤心悲恸,心神恍惚,这才寻到了师尊住所,大概是想求师尊安慰吧。”方蔚然顺从地低眉,漆黑中的眉目锋利,缓缓说完后,诡异地笑了一声,阴测测的。听到对方说道侣死了,想找他安慰。顾瞻兀自被方蔚然阴森笑声渗了一下,皱眉,“干什么笑的这么反派。”方蔚然收回笑,愉悦道:“师尊,弟子只是想到道侣死在了弟子手上,被弟子亲自所杀,很畅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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