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山洞,刘元乔就闻见一股陈年累月积累起来的腐朽气息,她忍不住咳了两声,“这个山洞看着好长。”“嗯,不要乱跑。”燕祁将手中燃着的长枝递给刘元乔,“别让火灭了。”“啊?”刘元乔觉得燕祁说话十分怪异,正要问“你怎么了”,忽然的,燕祁的身体急速下坠,等到刘元乔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这……”刘元乔将燃烧的树枝插在地上,焦急地蹲下查看燕祁的状况。燕祁面色发白,双眼紧闭,若非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刘元乔都要怀疑人已经死了。“燕祁?燕祁?”刘元乔叫了两声,意料之中,没听到燕祁的回答。她回想起一路走来燕祁脚下的速度越来越缓,想必他早已力竭,是撑着一口气走到了这里。眼下外面天色已黑,刘元乔蹲在燕祁身边茫然无措。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更没有药,刘元乔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身边没了燕祁,没了春芜,好像,她什么都干不了。洞口时不时有寒风灌入,将火光吹得忽明忽暗。刘元乔想了想,将身上的披风解开,盖在燕祁身上,然后走出洞口。燕祁说,不能让火熄灭,同时又不让她乱走,她只能将洞口枯树的树枝折回去,照着原样堆砌出一个枯枝堆,用火将它点燃。好在外面的几棵枯树生前生的高大,树冠又广,这才能为底下的树枝遮挡住雪,不然下头的被雪浸了,他们就连火都没了。眼见火堆渐渐燃烧,刘元乔又用一些长枝封住了大半个洞口,免得风吹进来。做完这些,她重新回到燕祁身边坐下,盯着他的侧影发呆。--------------------破阵曲(二十)夜半时,燕祁发起了高烧。起先刘元乔并不知情,她只是半夜被漏进洞内的冬日寒风惊醒,下意识去查看燕祁的情形,怕燕祁冻着,又将披风往她脖子上拽了点,结果不小心触及到燕祁的脸颊,惊觉她身上的温度高得不怎么正常。刘元乔在洞内急得团团转,她既怕燕祁是因为伤口恶化而导致的高烧,又怕燕祁伤未好却着了风寒。此时此刻,面前躺着的这个人恐怕比她还要虚弱,她得做些什么,做些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来到图勒以后,刘元乔受过几次外伤,那时春芜和医师是怎么做的来着?对,先清理伤口。刘元乔翻遍了自己的衣衫,才在衣物的夹层上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她用牙撕咬,用手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一块绢布撕下来。撕下布后,她又摸黑走到洞外,借着月光取些雪。生怕上面的一层雪不干净,刘元乔将最上头一层用食指撇开,细细取了中间的一层放到绢布上,用手捧着绢布回到洞内,双手置于篝火上方,一点一点将掌心的雪融化,而后用融化后的雪水将绢布揉搓干净。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双手开始发痒,刘元乔才停止了取雪化水的行为。她往篝火堆中多扔了几截树枝,让昏暗的光变得明亮几分,然后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开始解燕祁的衣衫。因着今日是同锡善王商议和谈之事,所以燕祁穿了一身略为正式的日曜暗纹交领黑袍,腰上用一根两指宽的银带系着。黑袍的边缘上用白狐毛密密滚了一道边,只是经过了两场激战,白狐毛一缕一缕粘结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刘元乔一手托着好不容易揉搓干净的绢布,另一手往燕祁的腰间的银带上摸索。手刚贴上银带,燕祁陡然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刘元乔吓得急忙双手悬空,“那什么,吾只是……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说完许久都不见燕祁的反应,刘元乔咬牙微微低头凑近查看,发现燕祁并未苏醒。她舒了口气,心道燕祁还真是将“警觉”二字刻入骨髓,伤重昏迷成这般还对外人的触碰有所戒备。刘元乔继续方才的动作,她的手指贴着银带从腰腹前方至侧腰一点一点摸过去,可银带摸着头尾相连仿若一个整体,摸索了半日都找不到暗扣所在。托着绢布的手开始发酸,刘元乔找得心里着急,随意一扯,没曾想竟然轻轻松松扯开了银带。刘元乔:“……”也不知是哪个工匠给他打造的,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解开了银带,黑袍就好解得多。黑袍里面是里衣,里衣里,没了?刘元乔摇着头叹了口气,怪道燕祁会发烧呢,图勒这么冷的天,她恨不得裹两层狐裘,可是燕祁就穿了两层于她而言算是单衣的衣裳,白天又是带着她在雪地里滚,又是跳崖的,不发烧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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