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重伤步履不稳,乔韫石背上冰雕疾冲向出口时,显得笨拙又狼狈。
阮棂久看在眼里,微微一仰头,随手接了两截唐少棠替他当空斩落的冰凌,夹在三指之间,漫不经心地转了两下,又在五指间轮转。
阮棂久:&ldo;……&rdo;
此时的乔韫石背对着自己,几乎是毫无防备。
当杀之,以绝后患。
他玩转手中的冰凌玩许久,蓦地瞳孔微缩,冰凌脱手而出‐‐
尖锐的积冰破空而出,笔直地撞上坠落的冰石,在乔韫石头顶碰得粉碎。
避过一险的乔韫石闻见动静似乎愣了愣,仰头看向散落的冰渣怔然片刻,神色复杂。他最终没有回头,也不再耽搁,匆匆背着冰雕离去。
&ldo;拿着它做什么?不冷吗?&rdo;
唐少棠收拾完残局,缓步走向阮棂久。见他手里还留着一截冰凌,随即开口一问。
&ldo;……&rdo;
此时,整个储冰库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唯有阮棂久所站的一块地儿安然无恙,想来是有心人刻意护着。
阮棂久回头瞅着唐少棠,见他发梢被削乱了一缕,走路的时候时不时扫过长长的睫毛,惹得他时不时眨一眨眼。他笑着抬手,用冰凌卷起那缕乱发随手一挽,像给人插发簪似地戴在了唐少棠头上。
这下好了,他手是不冷了,唐少棠的头该冷了。
唐少棠无奈地偏了一下头,终于在阮棂久的笑颜中屈服,垂下了准备摘冰凌的手。
唐少棠又看向乔韫石逃离的方向,问:&ldo;不追了?&rdo;
他看得出,逃走的乔韫石才是阮棂久牵扯颇深的人。
阮棂久摇摇头,看了唐少棠良久方才道:&ldo;饿了,赏个脸陪我吃顿便饭?&rdo;
&ldo;……&rdo;
唐少棠见阮棂久不想提,也不追问,只点头应允。
他们之间总有许多心照不宣的避讳,谁都不曾主动提,谁都不敢主动越界。这条看不见的界限既让人心安,也让人心寒。
阮棂久径自走了几步,又回头道:&ldo;路上顺便和你说说,我以前的事情,还有……无寿阁的一点琐事。&rdo;
关于他还记得一些人,一些事。
阮棂,十文,阿月,乔韫石……
一些他从来没与人提及,也不曾想过会与人说起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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