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小气扣门的十五,竟然把自己视为珍宝的小账本抱来给沈七芽,边哭边抱着沈芽说,“姐姐,你别死,我有银子,都给你买药治病,啊……”
哭得丧失理智。
沈七芽动容抱着小丫头,小丫头小归小,但她就像一团火,点亮她死寂无光的人生,持续温暖着她。
逃荒时,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小小的十五却将烤好的百足虫悄悄给了她;
现在,她病倒了,别人一文都扣不出来的小丫头却抱着她的小账本来塞给她,给她银子拿去买药治病。
十五抱着她大哭,白三宝像发疯似的,到处打人,谁劝都没有人,伴随着十五的哭声,到处是一遍哀嚎。
沈七芽闭上眼睛,耳朵倾听着周边的一切。
就是这样满眼纯粹都是她的父女俩,没有利益取舍,没有对比得失,只因为她是他的闺女,是她的姐姐,从相遇到现在,他们从来不曾改变。
这样的父女俩,让她如何割舍。
她主动提出嫁给龙曲尊说是为了白族人,说到底,自私一点,她是为了爹和十五。
沈七芽轻轻拍打小丫头的后背,直到她渐渐哭停,才道,“姐姐没事,别听他们胡说,姐姐能长命百岁,能赚好多银子给十五买地,做小地主。”
“真……真的?”
哭久了,声音带着哭音,停不下来。
“真,以前姐姐摔成血人都没事,现在又没摔着、没碰着,没事。”沈七芽抱着小丫头坐起来,接过夏落递过来的热毛巾替她洗把脸。
“十五的漂亮衣服已经做好,送过来,要试一下吗?”十五、令哥儿做喜童,礼部那边便做两套衣服过来。
喜童的衣服对比新郞、新娘的喜服样式来做,类似于母女或父子服,喜童在装饰上,会简化许多。
“姐姐有吗?”
“有。”
喜服沈七芽还没来得及试。
送喜服过来的人还在等着,想看看沈七芽试过来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结果十五哭着回来,衣服还没试着。
“秦娘子,麻烦您了。大伯娘,你陪十五一起。”沈七芽让温氏与秦娘子一起陪十五试喜童的衣服。
“白七姑娘,客气了。”
唤作秦娘子的妇人向沈七芽微微福身,才和十五退下去。
“白七姑娘,请。”
另一个妇人恭敬上前,扶沈七芽起来,开始整装试衣。
喜童的服装相对简单,十五弄好配套的头发出来,沈七芽仍在盘发当中。
“真好看。”
温氏看着十五身上穿的喜童服,想到她当年嫁给白大金时穿的红布衣,真是天与地的对比,她用手轻轻触摸着衣服上用金钱绣成的各样吉祥图案,心动不已。
十五看着自己身上的红通通精美衣服,自己臭美照了照镜子,哭过的她,眼睛通红,在喜童服的衬托下,倒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美丽。
“我真好看。”
说着跑出去,给打人的白三宝看。
白三宝喜乐抱起小闺女,自豪地赞扬,“嘿嘿,我闺女好看,和娘子一样好看。”
“那是。娘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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