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个小时脑袋之后,苏宥再回到病房,就直接睡着了。
直到夜里被周媛摇醒。
&ldo;小苏,小苏,快醒醒,你快醒醒,医生,医生啊,539号病床的病人把胳膊抓得都是血!&rdo;
苏宥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仓惶地望着四周,似乎一切都很陌生,他像一个惊恐的小动物,缩在床角。
护士连忙进来帮他止血消毒包扎,然后用束缚带把苏宥的胳膊绑在床边。
苏宥突然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ldo;傅临洲。&rdo;
&ldo;傅临洲。&rdo;
周媛和护士面面相觑。
他哭着说:&ldo;差点就要忘掉你了。&rdo;
周媛反应过来,背过身去擦掉眼泪。
护士叹气,说:&ldo;我去问一下医生,看看要不要收走他的手机。&rdo;
苏宥的手机被收走了。
护士给了他一支蜡笔和一个本子,还有一个拨不出去电话的老年机。
住院第三天,苏宥吃了傅临洲送来的水果,吃完又问周媛:&ldo;这是医院发的吗?&rdo;
周媛顿了顿,说:&ldo;是的,&rdo;
苏宥笑道:&ldo;那还挺好的,有我最喜欢吃的草莓,草莓现在可贵了。&rdo;
早上七点半吃早饭,八点吃药,十点做电休克,中午十一点四十吃午饭,下午三点敲脑袋,去心理诊疗室和医生聊天,吃晚饭,然后再去敲脑袋。
睡觉前,他看着自己被束缚带紧紧绑着的两只手,疑惑地问周媛:&ldo;我为什么要被绑起来?&rdo;
周媛说:&ldo;怕你夜里梦游。&rdo;
苏宥笑了笑:&ldo;我不会梦游的,但我以前会做梦,那种每天都能续上的梦。&rdo;
&ldo;每天都能续上?&rdo;
&ldo;是啊,很神奇吧,真的每天都能续上,不过最近一睡就睡到天亮,我就不怎么做梦了,即使做梦,梦里也什么都看不见,黑漆漆一片。&rdo;
&ldo;那说明是好转了,睡眠质量高才不做梦呢。&rdo;
&ldo;我也觉得。&rdo;
苏宥忽然说:&ldo;周姐,你能不能帮我在我的小本子上记个数字?&rdo;
周媛站起来,&ldo;好,记什么?&rdo;
&ldo;0110,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串数字。&rdo;
周媛写下来。
&ldo;谢谢。&rdo;
&ldo;这有什么谢的?顺手的事。&rdo;
住院第四天,苏宥早上没有做电休克,因为他半夜喊着傅临洲的名字,企图挣脱束缚带,最后脱力昏迷,护士给他挂了一瓶葡萄糖,然后把电休克的时间调整到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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