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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马克&iddot;韦利在附近吗?&rdo;马里尼问道。

河马别别扭扭地上下打量我们。

&ldo;你想错了。&rdo;马里尼显然已经猜到了那个人的想法，&ldo;我没有带查封财产的文件，没有赔偿要求，不想要敲诈。我只想‐‐&rdo;

在围栏的内侧有两个人坐在轻便折叠椅子上面，其中一个人突然跳了起来，疾步走了过来，伸出了双手。&ldo;哎呀，你这个老家伙!进来!进来!我还在琢磨，你为何没有出现。&rdo;他用两手拉住了马里尼的手，热情地晃动着手臂。

他是一个消瘦而结实的男人，有一头灰白的、柔软的头发;他的浓密的黑色眉毛向前突出，给人一种冷酷而险恶的感觉;眉毛下面是一双机警的、敏锐的、狡猾的、明亮的小眼睛。他的脸部肌肉发达，上面覆盖着一层坚韧的、久经风霜的皮肤;他显然很少待在室内，棕褐色的皮肤上面又覆盖了一大片深色的雀斑。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软塌塌的帽子，一直推到了脑后。

&ldo;马克，你别想躲开我。&rdo;马里尼说，&ldo;你怎么样?我向你介绍我的一个好朋友，罗斯&iddot;哈特。这位是j麦克阿莉斯特&iddot;韦利，出色的法律事务调停者，我们也叫他&lso;维修工&rso;或&lso;补丁&rso;。&rdo;

&ldo;很高兴认识你，马里尼的朋友……&rdo;马克朝另一个人点了点头。那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是一个年轻人，没戴帽子，露出一头黄中带红的杂乱的头发，显得很机警。他听到马里尼的名字时，神色突然紧张了。

&ldo;我想你没见过阿特伯里吧?&rdo;马克说道，&ldo;基斯&iddot;阿特伯里，现场的报界联络人。你还在的时候，他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但他写的广告词很不错。坐下，马里尼，你最近怎么样?好久不见了。&rdo;

阿特伯里马马虎虎地点了点头，拉过来两把椅子。他又抽出一支香烟，就着手上的烟蒂点燃，焦虑而警惕地观察着马里尼。

&ldo;我最后一次见到你‐‐&rdo;马克立刻展开了俗套的话题，&ldo;等等，我知道。是哈根的马戏团帐篷倒塌的那天晚上。&rdo;他薄薄的嘴唇咧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对我说道，&ldo;伟大的马里尼当时正在组织余兴节目，我们的孩子们还没有完成空中接力，&lso;盖子&rso;就倒了下来。马里尼已经把一个女孩儿升到了半空中……你知道吗，有一个观众‐‐他被一根掉下来的间柱砸中了脑袋‐‐我被迫和他纠缠赔偿的问题;他后来是怎么说的：&lso;那个可恶的魔术师干吗不用什么漂浮魔法把帐篷托起来?&rso;哈!哈!&rdo;

马里尼也笑了起来：&ldo;马克，那时我还在想办法让那个女孩儿下来。那一夜可真够瞧的，不是吗?&rdo;

&ldo;确实。动物都跑到了邻近的县;然后赔偿诉讼和扣押财产的公文接踵而至，那个马戏团就此完蛋了。不知道我们在那里干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我们是倒霉到家了。&rdo;

马里尼问道：&ldo;还记得那个年轻的山民吗?他在肯塔基州的希利瓦勒冒了出来，要找一份工作。&rdo;

韦利的笑容咧到了耳根。&ldo;我怎么可能忘记他。&rdo;他轻轻地笑着说，&ldo;跟他们说说。&rdo;

马里尼对我和阿特伯里说：&ldo;演出季刚开始的时候，老哈根从罗斯宾的马戏团买了一只狮子，不过没有看货。他们发誓说那头狮子像羊羔一样听话。这个说法有点儿夸张，实际上它像风头正劲的台风一样。它太可怕了，马戏团里负责管理动物的人都无法到近前喂食。那个乡巴佬来找哈根，想在马戏团工作。老哈根出名地喜欢恶作剧，他说：&lso;好的，没问题。我认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派上用场。这样吧，你去清理一下那头狮子的笼子。如果你表现出色，我就雇用你。&rso;那个小子就去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最后哈根开始担心了。他害怕那个小子真的试图进入狮子笼，于是他去察看情况。他发现那个小子真的在笼子里面，而且镇定自若，像模像样地在打扫。可是笼子的门大开着，狮子不见了!&rdo;

&ldo;还好，在它咬人之前，我们追上了那头狮子。&rdo;韦利又补充说，&ldo;不过我们被迫开枪打死了它。那件事情之后，哈根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动过恶作剧的念头。想想那个时候……&rdo;

在随后的五分钟里，马里尼和韦利完全忽视了我和阿特伯里的存在;他们展开了对往事的回忆的较量。他们的对话内容很有趣，但是多数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尽管马里尼已经向我介绍了一下马戏团的俚语，我还有好几次陷入了云山雾罩。最后，他们的记忆大军回到了当前的事情上，马里尼问道：&ldo;马克，今年的演出精彩吗?&rdo;

&ldo;我不知道。问问基斯好了，他很熟悉。我这十五年间，除了一些片段，没看过正经的马戏表演。&rdo;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补充道，&ldo;这并不奇怪。我认识一个小丑，他从未看过完整的马戏，直到七十三岁退休后。&rdo;

一个穿着整齐的、粗壮的男人从中央通道走了过来，面带笑容：&ldo;我碰上了几个花花公子，基斯。&rdo;

马克笑道：&ldo;要我说是太多了。你去抓他们的时候，无非就是欣赏一大堆衬衫。&rdo;他又转头对我们说，&ldo;这位是斯图尔特&iddot;汤恩先生，一位前来体验生活的作家。他会跟着马戏团走一两个星期。他说要写一个马戏团的谋杀案，不过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收集词汇上。这个高个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马里尼本人，这位是他的朋友，罗斯&iddot;哈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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