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子犹犹豫豫,有些害怕的瞧了方老爷一眼,陈氏怒喝:&ldo;难道你也要看到这个贱人把方家害了才知道厉害!还不快去!&rdo;
&ldo;去哪里?&rdo;方老爷问出声,对金娘子怒斥:&ldo;你要去哪里?&rdo;
金娘子得了陈氏的令,此刻也不再理会方老爷的命令,一扭身就打开梅姨娘的院门,霎时间冲进来几个衙役,进屋就严阵以待。
陈氏怒喝:&ldo;就是这个女人,是朝廷要犯!&rdo;
那为首的衙役看了一眼梅姨娘,对陈氏点点头,冲方老爷一拱手:&ldo;方老爷得罪了!&rdo;
说完就要拿镣铐去抓梅姨娘。
方其瑞见状大惊,冲过去站在梅姨娘跟前,扭头先问梅姨娘:&ldo;不是说没事了吗?&rdo;
梅姨娘面上略过一丝短暂的慌乱,片刻后又道:&ldo;若是没有有心人挑唆,大概是没事,可此刻不是撞在枪口上了吗?也罢也罢,这都是命。我多活这些年,老爷疼爱,儿女双全,可算值当了。只是,我走了以后,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大丈夫生当为国为民,而不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rdo;她话没说完,手已经被衙差上了手镣铐,抓着要走。
方老爷不知道何时杵在门口,拦着道:&ldo;我去见你们老爷……先放手……&rdo;
梅姨娘冲着他轻轻摇头:&ldo;老爷不必白费功夫,若不是齐大人首肯,州府的衙差们怎么敢到方家抓人?若是老天有眼,我还是会再回来的。&rdo;
她回过头,狠狠瞪着陈氏:&ldo;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rdo;
陈氏从未见过她如此凶悍的眼神,这些年梅姨娘一直都温温吞吞的,很少有强烈的情绪表露。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强撑着场面道:&ldo;你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容了你在方家吃香的喝辣的这些年,你该知足感恩才是。&rdo;
&ldo;方家算个什么?&rdo;梅姨娘冷哼一声:&ldo;若非老爷盛情,你以为这种腌臜之地,我愿意待着?破船败絮,一塌糊涂!只有你这种见识浅薄,眼界粗陋的妇人,才成日里算计,闹得家无宁日!&rdo;
陈氏气的要死,还想说什么,方老爷已经上来握着梅姨娘的手:&ldo;委屈了你了,我定然想办法。&rdo;
&ldo;老爷不必费心,若是上面有心追究,那定然是不死不恕,若是无心追究,那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了,你不必担心,更不要为我白费功夫。方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只当没有我这个人。&rdo;
说完便决然得跟着衙差走了。
她一走,方老爷便气青了脸,将所有人的赶了出去,只留了陈氏。
何家贤和方其瑞站在外头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许久后何家贤才道:&ldo;梅姨娘上次不是说没事了吗?&rdo;
方其瑞也点头,片刻后摇头:&ldo;上面的意思,谁能懂呢。&rdo;两个人都是根本够不着权力中心的平头百姓,山高皇帝远,根本无从揣测。
却都是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何家贤就起身,将所有的银子和银票清点了一遍,对着同样挂着一对黑眼圈的方其瑞道:&ldo;不管如何,还是要尽人事。&rdo;
方其瑞数了数,所有的家底全部在这里,不过也才一万一千两,他想了想,数了五千两出来:&ldo;还有然然。&rdo;
何家贤捏着那叠银票,笑着推了回去:&ldo;然然有父母的。&rdo;
方其瑞长叹一声,将何家贤搂在怀里,喟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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