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身边也没什么可用的人,和乐楼的掌柜都是程深的人,周陈贺三人,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不会听从她一个小姑娘的调派,找他们帮忙他们很乐意,要是像上级对下属一样安排他们做事,不说别人,赵氏都能把她打死。现如今她身边只有音娘夫妻、赵家书籍铺的工人和仆役,所以她在《和乐小报》上登了招聘广告,语言十分平实易懂赵家书籍铺招学徒工,包吃包住,月钱一贯,要求识字、勤恳好学、身体健康,并且学成后在赵家书籍铺工作十年,出师可完全学会印刷技艺另招识字计数者为账房学徒,待遇要求一致,学成后可完全胜任所有计数工作。与此同时,她在赵家书籍铺搞起了年度考核,由几个老师傅协助出题,分工种考核赵家书籍铺的所有工人,若有不合格者,先给予一月时间学习改正,一月后复核,再不通过就给他们一定补偿让他们回家。赵家书籍铺自从到了王浮手上,普通工人的工钱涨到了两贯半一月,大师傅的工钱更是高达六贯一月,这也是王浮入不敷出的原因之一。这么高的薪水,她可不想养一群米虫,她很尊重手艺人,愿意给他们好待遇,让他们过得好一点,但也不绝不是什么济世救贫的圣母。时间很快就到了上元节,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上元节益州府彻夜不眠,从城楼开始,街头巷尾都挂起了形状样式颜色各异的花灯,商家们还会在自己店门口竖高架,挂上精致的花灯,底下玩一些扑卖的游戏,游人们可以通过扑卖赢得花灯。扑卖又叫“博卖”,“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差不多就这意思。扑卖是大宋民间非常流行的一种游戏,很多商贩尤其是水果商贩,基本上不正经做生意,摊子旁边搞个扑卖,东西卖不卖的出去无所谓,就是要赚贪小便宜的人的钱。扑卖就跟后世小摊贩常用的抽奖活动一样,不过比起粗暴简单的抽乒乓球或纸条,扑卖游戏更为复杂,一般是掷铜钱、摇签或丢飞镖三种方式,有比较复杂的规矩,如果这里有人精通概率论,这种博戏断然不会如此盛行,不过就算是现代人,也热衷于各种赌概率的活动,“赌”这种东西,仿佛就是一种基因,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概率论。和乐楼门口也有这样挂满花灯的高架子,不过并不扑卖,这些花灯要么赠送给了来吃饭的客人,要么按实价卖给了看上他家花灯的游人,虽然也有人抱怨为何和乐楼不扑卖,但和乐楼的伙计只是呵呵地笑,并不搭茬。王家人几乎全都上街玩了,出门一看,街道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王浮穿着的茜红色榴花百褶裙一出门就被踩脏了裙角,赵氏头上戴着的一根银簪也不知所踪,差点没吓得他们立刻打道回府。不过看着这一副热闹繁华的景象,谁又舍得在家中枯坐?只好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捋下来,姐妹们紧紧拉着手,兄弟们围在女眷四周,此时人多的好处就展现出来了。王瑾最喜欢热闹,要不是王方还在,他估计早跑到街边摊贩那里扑卖去了佳节美景最易激发诗兴,王方和王瑜吟了两首诗,格律板正,中规中矩,他们倒也很有自知之明,相对一笑,就把新作的诗抛诸脑后了。因为没有扑卖的原因,和乐楼门前游人很少,周孟琦刚好站在门口张望,看见王家人过来,赶紧从架子上取下来几盏漂亮的兔子灯,招手让他们过去。接过周孟琦送的花灯,一家人又往东市去了。“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木兰诗》中的这一段就表明了古代城市中市场是有所分工的,虽然现在坊市的界限逐渐模糊,但东市还是益州府最大的市场,也是最适于游玩的地方。焰火煊腾,宛如坠落的流星,花灯汇成一条长河,像玉带一般萦绕着东市西坊,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生活中的所有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王浮提着花灯,随着人群缓步前行,街边的各种表演映入眼帘,人们举着做成鱼、龙形状的巨型花灯穿街过巷,踩着高跷的杂技人挥舞着几米长的彩绸,也有那抖空竹的,两头点燃的空竹在他们手上翻飞,划过一道道完美的弧线,有时还逗弄路过的行人,把空竹直直地抖到你的眼前,把那些胆小的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节日里除了街道上有各种各样的表演,勾栏瓦肆也是很好的去处,与王浮曾经的印象不同,这里不是什么良家子弟避如蛇蝎的风月场所。勾栏是大城市里娱乐场所的集中地,也是宋元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基本相当于后世的戏院,其实是正经玩乐的地方。明代以后,勾栏却成了妓院的代名词,不见了它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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