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年纪大了,有点儿手抖,不然更好看。」老爷子宠溺地看着乔木,道:「我家养的猫真好看,太好看了。」
电视机里的春晚开始了,外面的烟花也在放着,估摸着是要一直到大年初一了。
老爷子跟两个孙子靠在一起,听着电视机和烟花的声音,坚持了几个节目之后就有些犯困了,提前去屋子里睡觉,客厅里便只剩下顾南和乔木。保姆和司机都放假回家去了。
「你许愿了吗?」乔木忽然问道。
「什么许愿?」顾南愣了一下。
「就是许愿啊。」乔木翻过身,道:「就是许愿,像是我过生日的时候那样许愿。」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顾南好奇地问道。
「不能跟你说,她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乔木压低了声音道:「反正是好事就行了。」
乔木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几乎都写在了脸上,顾南看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基本就猜到了这只猫许了什么愿望,笑着上前亲了亲乔木的侧脸,道:「那就不说,让这个愿望实现。」
春晚的小品上,一个人捡到了一只猫,将猫带回家,他以为这是自己以前丢掉的那只猫,但是其实不是,而这只猫则是受了以前那只猫的委托来了这家的。
以前的那只猫拜托这只猫好好照顾它的人类。
而它将会死在某个角落里,不让人类伤心,也不让人类看到自己死去的模样。
但是这是春晚,是旧年的结尾,是新年的开头,于是希望比绝望更先一步到了,被捡回去的那只猫带着这个人类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猫,带着它去了宠物医院,将它治好,救了出来,然后一人两猫,一家三口过上了幸福愉快的生活。
「小猫的春晚。」乔木扭过头去看顾南。
顾南搂着乔木,笑着道:「以后年年都陪你一起看春晚。」
外面的烟花炸开,乔木总是忍不住去看,但是动物天生对这些东西又有些畏惧感,之前顾南带着乔木去看烟花秀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搂着这只看上去又好奇又警惕的猫,道:「走,咱们也放烟花去。」
顾南可是花了大价格买了不少烟花堆放在这里的,就是准备给乔木玩个痛快。
几乎是市面上有的烟花都被顾南给搜罗来了,各种各样的,款式很多,旁边的邻居也好奇地凑过来,顾南干脆也给大家一些,让大家随便玩。
「顾南哥好,乔木哥好。」几个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年轻人对着乔木和顾南十分拘谨道;「谢谢!新年快乐!」
「你认识我们?」顾南略微挑起眉梢,有点诧异,他很少来这里,更别提和邻居之间打交道了,大概率是老爷子说的,毕竟老爷子最喜欢和邻居们凑在一起下棋,听京剧之类的。
「顾爷爷说的,您和乔木哥是他的孙子,您和乔木哥是一对儿。」这群年轻人笑着道:「恭喜啊!」
顾南摸了摸身边神气极了的乔木,毕竟这只猫一听是在讨论自己,顿时骄傲起来了,目光落在这几人的身上,竟然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硬要顾南形容的话,那就是有种长辈看晚辈的眼神,但是偏偏乔木显得太年轻了,看上去比这几个人还小,这就有些儿怪异了。
果然,还没几分钟,顾南只不过去屋子里拿一些吃的的时间,一出来就看到乔木跟这些人打成一片,甚至准备开个桌子一起打牌了。
顾南:……
最后顾南跟乔木成了一家,其他几个人分为了三方,顾南看着乔木有些拙劣的牌技,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一开始乔木就一直在输,但是他很聪明,很快就摸清楚了规则,学习着其他几人的牌技,开始反败为胜了。
顾南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给乔木加杯茶水。
于是韩阁和徐奶奶吃完年夜饭过来串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牌局,立刻嗷了一声也过来玩,几个年轻人推着他的轮椅,将他放在了其中一方,道:「咱们不玩太大的,就是玩个尽兴,我压岁钱就这么多,大家看着打哈。」
乔木捏了捏怀里厚厚的压岁钱,一分钱都不舍得出,这可是爷爷给他的。
于是顾南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现金给乔木玩一下,就这牌局,一晚上撑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输个一百块。
屋子里的电视机,天空上璀璨的烟花,雪地里的牌局,大家的欢声笑语,随着钟声响起,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再次到来了。
*
初一的早晨,顾南带着乔木,对方早就变成了小猫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扒拉来了一只鸟,出于之前做过山车的心理阴影,顾南几乎是立刻上前救下了这只小鸟,看看是不是牢底坐穿鸟。
「你可别大年初一就把我给送进去了啊。」顾南一边拍照查询,一边说道。
「哼。」乔木高高扬着尾巴在顾南的身边走在走去,那么宽的路不肯走,非要从顾南的□□穿过去,顾南没让它,它就偏偏用蛮力也要挤进去,顾南只得认输了,连忙给这只倔猫让开了一条路。
「幸好,不是牢底坐穿鸟。」顾南松了口气,这只鸟还活着,显然是被乔木给吓着了,顾南检查了一下倒也没有其它的伤势,估摸着就是被乔木抓着玩的,不过乔木对这些兴趣不长,很快就丢到了一边,鸟连忙扑腾着翅膀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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