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时,朱雀大街上已铺满红毡。
沈洛泱踩着鎏金脚踏下车,抬头望见宫门处悬着的八十一盏琉璃宫灯,在秋风中摇曳如彤云。
“小姐当心台阶。
"
桃染小声提醒,为她理了理鹅黄襦裙上缀着的珍珠禁步。
这是特意熏过苏合香的衣裳,走动时带起一阵清冽暗香。
穿过九重朱漆宫门,沈淮安去了前朝,而沈洛泱则带着两个丫头往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的银杏树下,皇后正执剪修枝。
听到通传转身时,石榴红凤袍在阳光下流转着金纹,发间九凤衔珠步摇竟比万寿节的朝阳还夺目。
“姑母……”
沈洛泱怔在原地。
预想中憔悴的姑母,此刻面若银盘,连护甲上新染的蔻丹都鲜艳欲滴。
皇后笑着捏捏她的脸颊:“怎么,担心姑母?以为本宫会被个毛头小子气病?”
指尖温度透过胭脂传来,暖得真实。
沈洛泱扶着姑母进了内殿,皇后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
“姑母,外面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子殿下……”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沈洛泱摇着姑母的胳膊撒娇:“姑母,我就是想知道嘛,您就说说嘛。”
“横竖闹得满城皆知了,说说也无妨。”
凤仪宫内殿的沉香缭绕中,皇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那年南巡归来,皇上带回个女子,一袭素衣站在丹墀上,却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
“这女子家乡发大水,将她与家人冲散了,幸得皇上所救,这女子便是惠妃。”
沈洛泱看见姑母眼中罕见的追忆之色。
“她给宫女们讲《女诫》是腐儒之言,带着妃嫔们骑马射箭。”
皇后忽然轻笑,“最得宠时,她枕边风一吹,皇上就废了选秀制。”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仿佛在附和这段往事。
“她夺了皇上宠爱,本宫该是恨她的,可本宫却恨不起来。
反而很是钦佩她,她活成了所有女子羡慕的样子。”
“她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皇上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很多政事也喜欢问她的意见。
惠妃当得起这个‘惠’字,她的很多策略都很有先见之明,都是对的。
更叫后宫女人羡慕的,是她肚子争气,生下了太子。
自此,皇上更是独宠她一人。”
“直到她提出《削爵策》。”
皇后语气带着几分惋惜,“要宗室子弟与寒门同考科举,连太子都需从童生考起。”
沈洛泱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要掘世家大族的根。
“后来呢?”
“后来朝中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声音,说她牝鸡司晨,说她野心勃勃,这些皇上都压了下去。”
“皇上确实爱惠妃,但更爱的确实权势。”
鎏金香炉突然‘砰’地迸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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