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玉离开后的第七日,战鼓声彻夜不息。
东昭和北凛再次开战,各有伤亡。
沈洛泱正在帐中看书,忽闻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
掀帘望去,只见血色浸透了校场的黄沙,担架上的伤员排成了蜿蜒的长龙,沈洛泱不自觉地就跟了上去。
伤病营内,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腐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沈洛泱的鞋底都沾上了血水,每走一步都发出黏腻的声响。她看见一个少年士兵的肠子露在外面,正用家乡话喃喃叫着娘亲。
“纱布!快!”满脸血污的军医嘶吼着,青筋暴起的手指向角落。沈洛泱飞奔过去,抱起整摞纱布。
“伤口需要缝合。”她脱口而出,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亮。
军医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个女子。
这军营里能随意出入的妙龄女子只有那一位。
沈洛泱拿起军医药箱里的针线,指尖在伤兵绽开的皮肉上丈量尺寸,那手法竟比许多随军大夫还要老练。
“你会医术?”军医惊讶道。
沈洛泱头也不抬:“麻沸散呢?”
“三日前就用尽了。”军医死死按住突然抽搐的伤员,“姑娘还是——”
“按住他。”沈洛泱将布条塞进伤员口中,银针已穿好羊肠线。她下针时手腕稳如磐石,针脚细密均匀,仿佛在绣一幅双面绣。
她如此缝完一个,又和军医配合着医治其他伤员。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
君屹过来时,瞳孔微缩。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洛泱,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裙裾浸满血污,可那双执针的手却稳得可怕。最后一针收线时,沈洛泱才长舒一口气。
“跟谁学的?”君屹接过亲卫递来的帕子,亲自替她擦汗。
沈洛泱只觉得汗水都要流进眼睛里了,手上满是血,也就没阻止君屹。
“跟我表哥身边的亲卫。”
老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姑娘,语气不由软了几分:“沈姑娘,您且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伤患,老朽几个应付得来。”
沈洛泱直起酸痛的腰背,这才发现夕阳已经西沉。她轻轻活动了下僵硬的指节,点头道:“那我明日寅时再来。”
沈洛泱洗了手,与君屹一同出了伤兵营。
几个老军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赞赏。
谁能想到,这位传闻中骄纵任性的相府千金,竟能在伤兵营一待就是一整天?那些干净利落的缝合手法,连他们这些行医几十年的老军医都暗自赞叹。
“到底是沈相的女儿啊……”他低声感叹,转身时正看见几个年轻医官对着沈洛泱缝好的伤口啧啧称奇。
帐外,暮色已笼罩军营。沈洛泱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却仍挥不去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裙裾,眉头紧蹙:“那些布防图……没用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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