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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和筱白给医生塞红包，想让帮忙安排，奈何人家把钱送到护士站，再由护士长送回来。和筱白临走前又去了趟医生办公室，想着能不能多花点钱，安排进房间里，有两间是空着的。

和筱白老家，是把中国地图使劲扩大才能找到的小地方，她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遇到a市都难见到的人。

天气热了，衣衫穿得薄，冯月灵隆起的肚子有些明显，是她主动叫住和筱白的，&ldo;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哦，我忘记了，你也是这个小地方的人。&rdo;

冯月灵在知道和筱白的籍贯时候曾提过她也是这里的人，和筱白没记住，她敷衍地打招呼，&ldo;你好。&rdo;

&ldo;你来医院做什么？骨科？你生病了？&rdo;冯月灵一点没有觉得尴尬，她熟络地说话，&ldo;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家有个亲戚是骨科的主任。&rdo;

&ldo;……&rdo;有时候就是这样，钱不好使的时候，关系可能行。

安顿好和妈，和筱白与冯月灵同行回a市，放弃转车坐高铁而是火车软卧。到底是帮了忙，和筱白对冯月灵的态度稍微好一些，她自己的行李少，大多是冯月灵的，好几袋子的土特产品，她提不动和筱白帮忙提着。

冯月灵的怀孕反映很明显，上车的过程她几乎已经累瘫，躺在卧铺上脸色十分不好。

&ldo;不舒服，何必来回折腾。&rdo;

冯月灵抚摸着肚皮，苦笑一声，&ldo;不是我要回来的。&rdo;

和筱白放下走廊里的凳子，坐下，&ldo;李生？他让你回来做什么？&rdo;

&ldo;检查孩子的性别。&rdo;冯月灵低着头，她脸小小的，如果遮住肚子，还是小姑娘一样，&ldo;李生已经有一个女儿，想要个儿子。&rdo;

和筱白没说话，她没什么意见要发表的。

冯月灵自说自话，&ldo;我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李生的时候，他可高兴了，几乎每天都去别墅里看我送我很多值钱的东西，自从保姆说了一次我可能怀的是女儿，他就再也不去了。等到三个月，可以看孩子的性别了，让我回来查。&rdo;

&ldo;为什么不在a市查？&rdo;

&ldo;我身份不光明，不能见他的朋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rdo;

&ldo;是男孩还是女孩？&rdo;过了会儿，和筱白问她。

冯月灵说，&ldo;女孩。&rdo;

&ldo;……&rdo;和筱白能想到，李生知道孩子性别后的结果，她同情地看了眼冯月灵。

冯月灵同样在看和筱白，她没有哀伤的表情，平静得很，&ldo;不过李生听到的答案会是男孩。&rdo;

&ldo;你这是图的什么？&rdo;和筱白叹了一声，&ldo;就为了钱？&rdo;

&ldo;还有一口气。&rdo;冯月灵说，&ldo;我跟他的时候不是心甘的，你信不信？&rdo;

和筱白看着她苍白的脸，与谷雨差不多的年龄，冯月灵却像是成熟很多的样子，与前一次见面也是不同的，&ldo;相信。&rdo;

冯月灵笑了，有点难看，&ldo;如果你是我姐姐，该多好，就能常常和你说说话。&rdo;

&ldo;你爸妈待你也很好。&rdo;和筱白想起来车站送他们的一对夫妻。

&ldo;她不是我亲妈，是我爸后来娶的女人。&rdo;冯月灵说着，&ldo;他们生了个儿子，我上到初中他们就不想让我上学了，让我出去打工供他们的儿子上学，可他们的儿子学习不好说什么都不肯上学，我就说我愿意上，还好我打工时候存着钱不用花他们的钱，他们才答应送我回学校重新读。后来我真考上了，只给了我一年的学费，后来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我自己赚的。&rdo;

&ldo;李生比我爸还要大几岁，可他们不管，只管李生是不是有钱，能不能给他们钱。你瞧见了吧，他们对我笑得多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能笑得这么开心过，我知道其实他们不是对着我笑，是对着我的肚子，这是他们的摇钱树。&rdo;冯月灵怔怔地说，&ldo;贫穷，是吃人的魔鬼，我害怕了，我再也不想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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