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玄温柔地看着他的笑脸,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脑袋,然后停留在脸颊上:&ldo;你愿意,我可以是你的任何角色。&rdo;
阿宝试探着问:&ldo;徒弟……也可以?&rdo;
印玄似笑非笑:&ldo;哦,刚好我有很多疑难要问。&rdo;
阿宝秒怂:&ldo;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在我心目中永远高大、伟岸!&rdo;
印玄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怀里,没说话。
他一直知道,丁母早逝是阿宝人生最大的遗憾,骤然圆满,必然感慨万千。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的身体,给予无声的安慰。
阿宝享受了一会儿,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ldo;我没事,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rdo;
&ldo;嗯。&rdo;印玄用简单的回答示意自己在聆听。
阿宝靠着印玄的胸膛,感慨道:&ldo;我本来见到妈妈,会抱头大哭,可事实上,除了一点点的怀念,一点点的欣慰……就没有了。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妈妈,&rdo;他一边揣摩一边解释着自己的心情,&ldo;她也嫁了一个丁海食,也生了一个阿宝,但她不是我的妈妈。她那么年轻,会陪着她的小阿宝长大。而我已经长大了。&rdo;
心路历程很曲折,说起来也有些颠三倒四,反反复复,可印玄明白了。阿宝阻止了平行空间里的阴谋,却永远弥补不了自己的遗憾。
阿宝搂住印玄的腰,悄悄地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眼泪,低声说:&ldo;而且这个丁瑰宝和我一样运气不好。&rdo;
&ldo;嗯?&rdo;印玄疑惑。
阿宝手臂紧了紧,仿佛要将两个人彻底融为一体:&ldo;他有了妈妈,却没有祖师爷。&rdo;
印玄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头皮传来的微微酥麻,让阿宝整个人像过了电,舒服得眯起眼睛:&ldo;幸好他永远不知道,不然人生太遗憾了。&rdo;
又住了两天,印玄提出告辞。丁海食继承了丁家一贯的好客,又挽留了几次。印玄见阿宝实在没有留下的意思,才继续坚辞。
丁母突然说:&ldo;您的鬼使,可否出来一见?我想当面谢谢他。&rdo;
印玄看向阿宝的方向。
丁母顺势看去,小心翼翼地问:&ldo;谢谢你救了我。&rdo;
明知不是自己的母亲,但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柔,又仿佛在问,不是他的母亲是谁?
阿宝鼻子突然酸起来。对母亲的渴慕顿时盖过了理智,他低声说:&ldo;我……可不可以抱抱?&rdo;
丁母愣了愣,那声音分明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丁海食嘴唇微动,正想婉拒的措辞,就听自己的爱妻爽朗地说:&ldo;好啊。&rdo;
&ldo;……&rdo;
阿宝上前一步,慢慢地伸出手。
有感应似的,丁母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手臂碰触的刹那,丁母的手臂&ldo;消失&rdo;了半截,印玄知道是隐身衣的效果,但丁海食不知道,立刻紧张起来。
同一时间,阿宝弯腰,整个人投入丁母的怀中。他的动作有点大,隐身衣的帽子掉下来,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丁母惊讶地看过去。
阿宝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里,眼泪慢慢地淌下来。妈妈的怀抱果然和想象的一样温暖。
丁母不自觉地摸摸他的脑袋。
丁海食干咳一声,说:&ldo;时间不早了。&rdo;
阿宝舒了口气,抬手拉下帽子,确定遮住了脸,才后退一步,从她的怀里退开:&ldo;不用谢。救您,是我应该做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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