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喷嚏,想去换衣服,又觉得肚子更要紧,踌躇片刻,向庖厨走去。
&ldo;咦,这不是新来的花君么?&rdo;才走几步,一个拖得长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回头,却见香棠身着一件紫色罗裙立在廊下,将一双脉脉的眼睛瞅着我。
&ldo;是呢,这湿贴贴的衣裳可不就是练花君才能穿的。&rdo;这时,几名舞伎走过来,笑着搭腔道。
她们将去路堵住了,我只得停下脚步,张起笑脸向她们一礼:&ldo;原来是几位姊姊。&rdo;
&ldo;这声姊姊可不敢当。&rdo;香棠慢条斯理地捋着手里的一只拂尘,笑容微挑:&ldo;夫人找来的花君,不是出身破落的大户就是没落贵族,不知这位娘子出身是何门第?&rdo;
&ldo;这位娘子姓白,说不定是那被先帝满门斩首的河东白氏?&rdo;有人接着话道。
话音落下,她们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抬起头,也对她们笑了笑,道&ldo;这话夫人也同阿芍说过,那时阿芍就寻思,这般破落身世就只好演花君,那演不得花君的人,想来是出身太高?&rdo;
笑声消失,香棠的脸登时拉了下来。
&ldo;尔等不好好操练,在此处做甚!&rdo;这时,不远处的阁楼上,舞师娘子厉声向这边喝道。舞伎们皆一惊,忙各自散去。
香棠望望那阁楼,冷冷地白我一眼,拂袖离开。
&ldo;阿芍,今日可是顶了香棠?&rdo;晚上,阿絮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ldo;你怎知道?&rdo;
阿絮笑道:&ldo;馆中可都传开了,说香棠本想拿言语数落你,却给你顶了回去。&rdo;说着,她一脸肯定:&ldo;你做得好,不然她总以为舞得好些长得媚些便高人一等,还成天拿个拂尘装名门做派。哼,就该让她时时记着演不得花君的事!&rdo;
我讪讪,没有接话。众弟子的是是非非与我无关,只是香棠那般出言不善,我也断然不会忍气吞声的。
&ldo;说来,阿芍识字又通经典,的确看着是大户人家里的女儿。&rdo;正在一旁fèng补的阿沁凑过来:&ldo;我家也在蒲州一带,不晓得你是哪家白氏?&rdo;
我莞尔:&ldo;我家不过小户,只是父母好读书罢了。&rdo;
阿沁点点头:&ldo;如此。&rdo;说罢,她笑笑,对阿絮道:&ldo;香棠自然恼了,今日舞师娘子还说阿芍根骨上佳,软纱那等健舞指点一二便有了模样,若做了舞伎,日后必定成名。&rdo;
&ldo;香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rdo;阿絮颇是不屑,停了停,她像想起什么,道:&ldo;说起软纱,我听说檀芳馆在物色软纱的舞伎?&rdo;
阿沁颔首,道:&ldo;她们有个舞伎病故了,偏偏过几日就要演软纱,急得不得了。&rdo;
阿絮了然:&ldo;原来如此,软纱的舞伎确是难寻了些。&rdo;
阿沁轻哼一声:&ldo;难寻的也就檀芳馆一处罢了,听说那馆主常常要舞伎向宾客献媚,这般下作,谁人肯去。&rdo;
阿絮笑笑,二人碎碎地又说些闲话,到了人定时分,各自散去。
也许是今日睡得偏早,我闭着眼睛,许久许久,仍然睡不着。
我坐起身来。天气转暖,窗外的虫鸣渐渐多起来。我披上外衣,看看对面正熟睡的阿絮,轻轻下榻。打开房门,夜里湿凉的露水味道沁在鼻间,我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出门去,小心地把门阖上。
廊下静悄悄的,各处厢房皆门户紧闭,没有一点灯光,幸得月亮照得四周还算可见。
柱子对着月光,在地上投下倒影。我穿过回廊,穿行在月光和影子之间,觉得很有些诗意,不由地将脚步放缓下来。
庭院里的花糙树木平日里得到馆中之人的爱护,长得很好。我看到其中一丛芍药,绽放着洁白的花朵,映得跟月亮一般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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