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回部送到京城的阿萌就是我。”

小狐狸抓了抓耳朵，照读系统剧本：“阿萌不知道阿萌是怎么从狐狸变成人的，某一天早上醒来就成了两脚兽的样子，还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姐姐？”

“嗯嗯！”

小狐狸睁大水汪汪的眼睛：“阿萌是一只快乐的小狐狸，从小被阿萌姐姐养在身边，平日里都是和阿萌姐姐一起吃花瓣吃牛奶羊奶，姐姐对阿萌可好了。”

“那你——”

“姐姐对阿萌很好很好，但是姐姐的阿爸阿妈要把她卖给台吉大人，阿萌姐姐不愿意，半夜骑着马偷偷离开了家。

姐姐不知道离家以后去哪里，怕阿萌挨冻受饿，就把阿萌留下来，让阿萌可以继续吃牛奶羊奶。”

“后来呢？”

“后来阿萌趴在姐姐的床上思念她，想着想着，睡着了，醒来以后发现阿萌变成了两脚兽，长得还和姐姐一模一样。”

小狐狸的人类长相本就清丽无双，眼神又清澈见底，配上稚嫩无邪的口吻，任谁都不会相信它此刻其实是照本宣读。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小狐狸低头，嘀咕道：“莫名其妙被塞上马车，一路颠得屁股疼，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送去宫里圈起来，每天大清早起床梳头穿衣服，跟在一群乌眼鸡后面，见了谁都得磕头下跪……”

说到一半，小狐狸眼中已经满是水汽。

绵端不觉心疼，伸手要摸它的脑袋又觉得这样做非常不妥，改口问道：“你和十五叔是怎么回事？”

“因为坏女人！

坏女人！”

小狐狸噘嘴愤恨骂道：“坏女人骗阿萌吃加了奇怪东西的炸油香和玛仁糖，阿萌傻乎乎，每样各吃半块，没多久就昏沉沉被坏女人骗走……后来，阿萌醒了，阿萌发现阿萌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坏永琰要欺负阿萌，打阿萌的屁股，割阿萌的皮灌水银……阿萌吓坏……阿萌变回狐狸逃跑了……”

“原来……”

“阿萌逃出去以后躲在洞里，洞里好冷好冷，没有东西吃……阿萌看雪花白白的好像白糖就舔雪花……可是雪花好冷……阿萌的舌头都冻紫了……”

回想躲在山洞里瑟瑟发抖的时光，小狐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小脸一阵抽泣哽咽。

绵端看着心疼极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奶猫大的小狐狸蜷在白雪皑皑的假山洞里瑟瑟发抖，没有吃，没有喝，冷冻到骨子里，耳旁时不时响起王府奴仆的脚步声，还有护院恶犬的嘶吼声……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娇小柔弱的狐狸，安慰道：“阿萌，那些都已经过去，你现在很安全，以后也很安全，因为我保护你。”

“绵端哥哥真的会保护阿萌吗？”

小狐狸抬头，童真的眼睛好像藏着星星那般闪闪发光。

“我发誓。”

绵端举起右手：“我，爱新觉罗绵端，以列祖列宗的名义向阿萌发誓，我会一生一世保护阿萌爱护阿萌，不让任何人欺负阿萌！

如违此誓，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

不要说这么毒的誓言！”

阿萌抓住绵端的右手：“万一真被老天听见怎么办？”

“听见才好呢。”

绵端微笑着，和阿萌碰了碰额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午送你回宫。”

“为什么要回宫？”

阿萌不爽，挑起勾魂的眼角：“阿萌只想留在绵端哥哥身边做绵端哥哥的小狐狸。”

“可你毕竟是——”

“阿萌是狐狸，阿萌不是两脚兽！”